有些故事适合留在转角,有些重逢不必刻意安排。
沈墨白的旧书店开在转角的斜坡上,三十年来见证着城市的变迁。这天黄昏,他正准备打烊,一个年轻人抱着纸箱推门而入。
“这些书...您收吗?”年轻人声音沙哑。纸箱里全是建筑学专著,书页间还夹着未完成的设计草图。
沈墨白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,温和点头:“可以暂时寄放在这里。”
年轻人离开后,沈墨白仔细整理这些书。在《建筑十书》的扉页,他发现了熟悉的签名——那是他二十年前卖出的书。
第二天,一位女士匆匆进店:“请问有没有见过一套建筑学...”她愣在原地,望着柜台上的那箱书。
“这是他最珍视的书。”女士轻抚书脊,“我们吵架时,他总说这些书比我重要...”
沈墨白给她泡了杯茶:“第137页有他写给你的话。”
女士急切地翻开,泛黄的页边有一行小字:“愿为你设计一生的港湾。”
泪水模糊了字迹。原来这套书是他们的定情信物,当年两个穷学生省吃俭用才凑齐书款。
沈墨白从抽屉取出信封:“这是他留在这里的。”
信很短:“如果她来找这些书,请告诉她,我设计的每个家都有她的影子。”
女士抱着书离开时,夕阳正好。沈墨白想起三十年前,他也曾在这里等回一个姑娘。
窗外,年轻人站在街对面,看着妻子抱着书箱走出书店。他快步上前,两人在暮色中相拥。
沈墨白轻轻翻过门口的牌子,“营业中”变成了“打烊”。书架深处,那本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里,还夹着他未寄出的信。
有些故事适合留在转角,有些重逢不必刻意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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