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父亲的鬓角已生白发,我也即将离家求学。上个周末,我推着那辆自行车去修理铺,请师傅换了新链条和轮胎。父亲看见焕然一新的旧车,眼眶有些湿润。我知道,我修好的不仅是一辆自行车,更是我们一家人共同走过的岁月。

车棚角落里,停着一辆永久牌二八自行车。车把上的电镀层已经剥落,铃铛也锈得发不出清脆声响,但父亲始终舍不得扔掉它。这辆承载了我整个童年记忆的自行车,是父亲无声的日记本。
小时候,这辆自行车是我的专属座驾。父亲在前杠上为我绑了个小竹椅,每个周末载我去少年宫学画。我坐在前面,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,能看见汗水沿着他的脖颈滑落。遇到上坡时,他会站起来用力蹬车,后背的衬衫渐渐被汗水浸透。那时我总觉得,父亲的背影像山一样可靠。
车后座是母亲的专属位置。每天傍晚,父亲都会骑车去接母亲下班。母亲侧坐在后座上,手轻轻扶着父亲的腰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车轮碾过石板路,发出规律的声响。那画面,是我对爱情最初的理解——不需要甜言蜜语,只是日复一日的陪伴。
后来我长大了,学会了骑自己的小自行车。那辆永久牌渐渐闲置下来,但父亲依然每周为它上油、擦洗。他说:“这辆车陪我们走过最难的岁月,不能亏待它。”确实,它见证了我们从筒子楼搬到单元房,从一无所有到慢慢安定。
如今父亲的鬓角已生白发,我也即将离家求学。上个周末,我推着那辆自行车去修理铺,请师傅换了新链条和轮胎。父亲看见焕然一新的旧车,眼眶有些湿润。我知道,我修好的不仅是一辆自行车,更是我们一家人共同走过的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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