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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恒的唢呐(3)

王光辉:2025-11-17   来源: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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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
唢呐声如血脉长河,将祖辈坚韧与亲人牵挂尽数揉入音符。它化作暮色中的星火,照亮前路——爱从未消散,只在岁月深处低吟成永恒的歌谣。

我似乎看见光绪年刘公岛的吹号手,号声里裹着海浪;看见民国街头的老艺人,唢呐吹得满街人驻足;看见七十年代蹲在牛棚里的先生,偷偷用竹笛吹着小调——他们手里的家伙不一样,可眼里的光,和舅舅此刻是一样的:都是把日子的苦与暖,揉进声音里的活法。他们手中的唢呐,此刻都成了另一种形态的生命的歌。

。风还在刮,唢呐声渐渐淡了,却像在心里生了根。我半躺在座位上,眼前不是一望无垠的天地,而是一片朦胧,在朦胧中我看到了母亲在灶台前揉面的手,指缝里沾着白面粉;是父亲在田里弯腰割麦的背,汗把衬衫浸得透湿;是兄弟们在外地打工时发来的照片,背景里是陌生的厂房 —— 那些藏在日子里的牵挂,忽然都被这唢呐声勾了出来,裹着暖。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芦苇茬,忽然明白,有些声音从来不会真的远去,它们会变成风里的苇絮,水里的冰碴,天上的晚霞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就漫过了岁月的河,如风一起,我知道,这是对爱的歌唱。

夜幕降临了,朔风卷着冰碴子扑在车窗上,我却好像还能看见舅舅举着唢呐的模样:月光洒下来,落在他的手上、唢呐上,像镀了层液态的银。那最后几节调子,起初还像春日融冰的溪,后来竟裹着风,变成夏日的雷,在河面上炸开一圈圈涟漪。忽然就懂了,有些声音从来不会真的远去——就像爱和亲情一样,他们不会远去,更不会消失,而是以另外一种状态存在着,他们时时刻刻都会萦绕在你的身旁,看着你一步步的前行,一次次在风雨中踉跄的爬起,他们会在你最为伤心、无助的时候给你一点前行的温暖,但当你一帆风顺的时候,他们又会悄然的离开,永远不会打扰你的生活。这就是爱的歌谣,所有的爱都会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们,映着归途。 我突然明白前面的路该怎么走,是的,车到山前必有路,我这样安慰着自己。是的,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就像先生说的:“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”这唢呐声,不也是一条路吗?把过去的念想、现在的牵挂、将来的盼头,都串在了一起。而此时,呼呼的风裹着渐淡的唢呐声,贴在车窗上,像谁在耳边轻轻说着话。那是舅舅的心意,是外公的牵挂,是一家人藏在岁月里的爱——成了心里再也散不去的声息,在时光里,唱着最实在的盼头,他们交织着,融合着,形成了一道永恒的完美的时空对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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