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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报名 >光山的岳父（5)
王光辉:2025-11-18 来源：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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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拐进熟悉的巷子，妻子推开后院的偏门时，门轴 “吱呀” 一声，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，树叶被太阳晒得打卷，落在地上的光斑晃悠悠的。
堂屋的门虚掩着，岳母坐在沙发上，背对着门口。听见动静，她慢慢回过头，手里还攥着块没织完的毛线，线团滚落在脚边。
“回来了。” 她声音很轻，像被风吹过的棉絮。我把早餐递过去，才看清她的样子 —— 头发比上次见时更白了，一缕缕贴在额头上，像是刚被汗水浸过。身上的蓝布衫洗得发旧，领口歪着，显然是没力气整理。她想站起来，身子刚倾过半，就晃了晃，我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胳膊。
那胳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，隔着布料都能摸到突出的骨节。“吃饭了吗？” 她又问了句，眼神有点空，像是在看我，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。我这才发现，她的眼睛里蒙着层淡淡的雾，像是找不到焦点，却又死死攥着点什么，那股子无奈，看得人心里发堵。
她的头发很乱，苍白的乱发使她看起来起来更为憔悴，眼睛也是很迷茫的样子，似乎在寻找什么而又不能丢失的那种无奈。我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说，是安慰吗，但怎么安慰呢，从哪里安慰她呢，这是她一生相伴的人呀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呀，是陪伴她度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人呀，而今要离开了，永远的离开了，她怎么不憔悴，怎么不消廋。我把保温袋打开，豆浆的热气腾起来，模糊了她的脸。“妈，先吃点吧。” 她低头看了眼袋子里的包子，没接。那眼神落在我脸上，我忽然读懂了 —— 有对我的惦记，更多的是对里屋的牵挂，像团揉在一起的线，解不开，也说不明。那种眼神我读懂了，但有不能清楚的表达出来，是对我的担忧，还是对岳父的不舍，都有，而又无法真正的说清楚。我站在她旁边，背包的带子勒得肩膀生疼，才想起还没摘下来，手伸到背后，却迟迟没拉开拉链。
“妈，趁热吃。” 妻子走过来，把包子塞进岳母手里，又朝我使了个眼色，“你去看看爸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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