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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锁的声音(3)

王光辉:2025-11-11   来源: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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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
我骑车载年货探亲,穿行于年集河堤,终抵舅舅村口问路。

沟里的水已经很少了,有水的地方也多半结了冰,泛着清冷的光反射着阳光;有些沟底则完全干涸,没有一丝的生机。路旁的树木多已落尽了叶子,光秃秃地立着,路边的野草稀疏得很,就连枯草也难觅踪迹。风吹过时,零星的灰尘与轻少垃圾袋、纸屑在空中飞舞着,树枝也随之摇曳,仿佛要挣脱根的束缚,却又很快无奈地垂落回去。

街上行人摩肩接踵,我没法再骑车,只好下来推着走。本就不宽的路面,两侧街坊又摆满了各式年货;沿街每户人家门前,但凡能利用的地方都摆满了商品,招揽着过往顾客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其间穿梭着,但不知道什么原因,周遭的声响却出奇地小,小到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。这究竟是时代的进步还是退步?我说不清,也很难琢磨透彻。我费力地推着车子,不时与行人打招呼,偶尔与人碰着,大家却都出奇地友善克制,都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对方多让一分方便。父亲说得真没错,若是妻子开车来,怕是几个小时都过不去。

按照父亲给的地址,我打开导航定位,可农村的导航终究比不上城市里精准,很多时候,问路反倒更靠谱。父亲总念叨我们:“鼻子下面就是路,要学会多问。” 如今想来,这话确实在理。问了几个人后,他们指了条更快捷的近路 ——— 沿着洪河河堤一直走,到转弯处转弯便是。我于是离开导航指引的大路,走上了河堤。

此时太阳已升得很高,天空湛蓝,显得辽阔高远。偶尔有白云像棉絮般悠然飘过,却丝毫遮挡不住太阳的炽烈光芒。河堤上很安静,满眼都是苍茫的黄色。河堤上没有树,堤坝虽高,坡度却不陡,很平缓,人员上下毫无难度。河水几近干涸,河底有些地方留着枯草,有些则只剩一滩滩闪着清冷光泽的冰。河堤上长满了枯草,与先前见到的小河景致截然不同。风一吹,枯草便张扬地摇曳、飞舞着,风停后,又不甘心地伏倒在地。望着周遭的空旷,我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。这里的空旷不同于西北的粗犷野性,反倒带着江南特有的空寥与温柔。车子在河堤上飞快地行驶,溅起的灰尘四处飞扬。偶尔能看见野鸡、野兔跑过,尤其是野兔,似乎并不怕人,会在远处愣愣地瞅着你,等你快要靠近时,才 “嗖” 地一下窜出去,似乎在跟人躲猫猫。

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,我终于到了舅舅的村口。这是个更小的村子,在一片相对平整的土地上,远近错落着几栋房屋。有些房屋很旧,仍是砖瓦房,房顶上还留着几根在风中摇曳的枯草;也有崭新的小楼,外观颇为精致,尖尖的屋顶,淡黄色的外墙,有些房屋四周还挂着风铃,许是当地的风俗吧。村里的路上也有不少树,和之前见到的一样光秃秃的,不过村口不远处有一片竹林,在这片黄色的土地上显得郁郁葱葱,格外醒目。路边的小沟尚未完全干涸,水面结着一层冰,在阳光下泛着白光,还有几棵半倒的树横在沟面上。走在村里的路上,我没有丝毫生疏感,反倒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,就连村里的土狗跑过,也不对我狂吠。 我不知道舅舅家的具体地址,只好再问路。正好碰到几位老人在屋前晒太阳,他们听见我问舅舅的名字,都笑了起来。其中一位老人打趣道:“你要是问你舅舅的名字,年轻人未必知道,说‘吹大笛的’,就都晓得了。” 我一时还不明白 “吹大笛” 是什么意思,竟天真地以为是指竹子做的笛子,当真是孤陋寡闻了。老人们说的是方言,虽说我也是这附近长大的,却不能完全听懂。最后,一位老人说他带我过去。(6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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