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老家回来时,太阳已快落山。怕明天事情多抽不开身,还是先去母亲那边看看为好。给妻子打了通电话,说要去母亲那儿,让她晚上不用等我吃饭,便拎着父亲给母亲带的药出了门。妻子又叮嘱我买点东西,我顺路挑了些母亲爱吃的糕点,才往母亲家去。上次回来时间太赶,没能陪母亲吃顿饭。她嘴上说着"没事",眼里的失落却藏不住。我知道,她心里其实盼着能在我走前,亲手给我做顿家常菜——这是我们家多年的老规矩。明天的事说不准,今晚无论如何得陪她吃这顿饭。怕她早早吃过了,特意提前打了个电话。
母亲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,许是父亲已经跟她讲过我的行程。推开家门时,母亲正和侄女瑞儿在客厅坐着。瑞儿今年参加考公,成绩不错,眼下正闲着。母亲见我来了,接过东西把药仔细收进抽屉,便往厨房去张罗着做饭。我想搭把手,被她拦了回来:"你坐着就行,哪用得着你动手。"家里人都知道,我是最不会做家务的一个。小时候兄弟多,轮不到我操心这些;长大后一心读书,后来工作常吃食堂,更没机会学做饭。跟妻子结婚后,她爱琢磨厨艺,总说我做的饭"拿不出手",加上我在家时间少,连孩子都不爱吃我做的,说那是"黑暗料理"。哈哈,这评价倒是实在,这也是对我厨艺最大的肯定,也是最真实的评价,我能说什么呢,只好讪讪笑笑,认了自己这厨艺。侄女在旁边也帮腔:"四叔你就好好坐着等吃的吧。"说着给我倒了杯温水,转身也钻进厨房给母亲打下手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