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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雨渐渐停了。一束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戒指上,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。
雪夜煮茶,煮的是闲情,品的是孤寂,得的却是内心的安宁。
茶凉了,雨还未停。我起身离开,老板依旧低头修补着他的二胡。推门出去,雨声扑面而来,巷子依旧深深,仿佛我从未进去过。
夜将至,而茶烟犹在记忆里袅袅升起。
船靠了岸,阿婆醒来,看着满船的收获,露出满足的笑容。这一刻,千年来的采莲人,想必都是这般心境罢。
这空山钟磬,度不了众生,至少,能度今夜的自己。
夜深客散,炉火也渐趋微弱。我独自收拾着狼藉的芋皮,指尖还残留着那份温热与甜香。这平凡的冬夜,因了这炉火与煨芋,便也有了足以回味许久的、扎实而温暖的底色。
这半日的山行,并未改变什么。回到城中,依旧要面对那些琐碎与繁杂。但心里似乎多了一方空旷的所在,装着那山间的清风、斑斓的秋色与那一刻的安宁。这大概便是登高唯一的、也是最好的馈赠了。
我离开时,又回头望了一眼。那株银杏依旧静静地立在庭院中,在渐浓的暮色里,像一尊鎏金的巨大佛像,宝相庄严。它将这最绚烂的色彩,献给了凋零的季节,仿佛在告诉我们:生命的圆满,不在于时间的长短,而在于是否曾如此这般,毫无保留地、灿烂地活过。
日日行此茶事,看似重复,实则每日的茶、水、心境皆有不同,滋味亦随之变幻。在这方寸茶席之间,我寻得的不仅是口腹之欲的满足,更是一种生活的节奏,一种内心的安定。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“茶禅一味”吧——不必刻意追求玄理,只在日常的一斟一饮间,体味生活的本真滋味。
但每一次推开那扇门,听到那声疲惫的铃响,我便觉得,至少在此刻,还有一个角落,在为这些沉默的、布满灰尘的灵魂,点着一盏昏黄而固执的灯。
但那声回荡在落日里的闷响,以及它背后所承载的全部重量,再也未曾有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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